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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 ? 第5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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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   第54章

◎太子妃的表情甚是愉悅◎

柳煙鈺自恃膽子已經很大了, 在生下麟兒之前,似乎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她害怕或者畏懼。

可像他這樣從背後抱著她睡這樣簡單的舉動,卻是令她心驚肉跳的。

像是羊入虎口, 老虎明明表現出溫柔的樣子, 可羊卻始終處在恐慌當中。

為著那掩藏起來的撩牙。

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, 由平緩轉向劇烈,怦怦怦,怦怦怦,速度越來越快,越來越快,漸至失控,心臟似要從胸腔裏迸將出來。

身後的他卻風平浪靜, 穩如磐石。

柳煙鈺莫名生出一股子惱意。

她使勁閉了下眼, 唰地翻了個身。

改為面對著他。

他眼睛大大地睜著, 瞳孔幽深似海, 哪裏有半絲要睡的影子?

柳煙鈺神色不悅地瞪著他。

胥康一臉莫名:“……”

兩人眼神對視,誰也不說話。

須臾,柳煙鈺語氣稍顯煩燥地問道:“你待要如何?”

胥康表情無辜, 聲音裏透著絲小心翼翼:“不是午間小憩嗎?”

兩人都在躺著, 不是小憩是什麽?

“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?”情急之下,她連“臣妾”兩個字都省略了。

胥康眼神裏閃過一絲無奈, 表情有些覆雜地看向她。

柳煙鈺聲音更加煩燥:“殿下不打算回答我嗎?你待要如何?”

胥康聲音愈發地無奈:“孤就只是想抱著你睡……”

天地良心, 他就是這麽想的。

半絲沒有作假。

柳煙鈺眼睫下壓, 眼神掃向某處, 出聲質問:“這是, 這是能睡得著的情況嗎?”

被她發現端倪且如此直白地訴諸於口, 胥康耳根發熱, 整張臉唰地漲紅了。

他喉結滾動幾下,嗓音低沈暗啞:“孤,可以說到做到。”

即便是他自己的身體,他也沒辦法控制。尤其是剛開了葷,聞到點兒葷腥味都想發瘋。他現在這個樣子,已經是非常非常克制了。

柳煙鈺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的臉,他的臉頰泛著不一樣的潮紅,說話時的語氣也是隱忍與克制的,看向她的眼神灼燙而炙熱。

不像是說謊。

她剛才生氣,是因為他嘴上說什麽也不做,身體卻在向自己傳遞著信號,以為他心口不一。現下看來,不是心口不一,只是身體不受控制罷了。他說到的會努力去做到。

她使勁閉了下眼睛,嫩藕般的手臂慢慢攀上他的脖子,嘴唇貼伏到他的耳邊,低聲道:“要快點兒。”

胥康身體僵住,下一刻,便如狼似虎般地抱緊了她……

黃昏時分,夕陽慢慢下沈,遙遠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層黃色的面紗。

柳煙鈺腰酸背痛地歪坐在榻上,一動也不想動。

凝兒站在旁邊抿唇輕笑,柳煙鈺眼風掃過來,她忙止了笑,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方才皇上派人來把殿下叫走了,殿下走得特別匆忙,在院子碰到奴婢時,還刻意停下,囑咐奴婢好生照顧您。”

柳煙鈺臉上浮上一層慍色。

男人的話最是信不得。

她讓他快點兒,他滿口答應,結果卻是一而再再而三,她精疲力竭了他還不肯罷休。

她都後悔昨天晚上依著他了。

就該不管他,盡著他折騰,讓他成不了事。

好過現在養虎為患!

有宮女進來稟報:“太子妃,九皇子殿下帶著陶響球來了,說是來看麟兒。”

凝兒吃驚:“上午剛遇著,晚上就來玩?”

柳煙鈺想了想,道:“讓九皇子進來吧。”

人既然來了,拒之門外也不是個道理。

柳煙鈺強撐著酸疼的身體下了榻,在九皇子面前,她畢竟是皇嫂,得端好這個身份。

胥瑞一蹦一跳地進來。

他晃了晃手中的陶響球,立馬有沙沙的聲音傳來,他笑著說道:“皇嫂,我上午遇見你,想著麟兒會不會喜歡陶響球,便帶著它來了。”

柳煙鈺迎上前,小心接過陶響球,順手搖晃兩下,“陶響球的確好玩,可惜奶娘剛剛餵過奶,麟兒睡了,等他醒了再給他玩。”

胥瑞露出失望的表情,“那太可惜了。”

“九皇子有心了,本宮替麟兒謝謝你。”

九皇子仰起頭:“那,皇嫂,我可以常來玩嗎?”他語氣誠懇,“母親只知道讓我學習,我連個玩伴都沒有,太孤單了。”

“九皇子不是有伴讀嗎,怎麽能說沒有玩伴呢?”

“他們年齡與我相仿,但人都太過迂腐,我不喜歡。”

“可惜麟兒太小,不能陪九皇子玩,等他長大了再找九皇子玩吧。”

九皇子突然示好,柳煙鈺心裏發怵,天知道他安的是什麽心,都說皇宮深似海,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,怎麽可能會有天真爛漫的性格?她猜胥瑞本性一定不是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樣子,尤其是他的母親還是曦妃娘娘。

一個惡毒的媽,難能養出一個良善的孩子來。

她還是小心為妙。

胥瑞走後,凝兒拿起桌上的陶響球,掂量來掂量去,問道:“太子妃,這個,敢拿給小主子玩嗎?”

胥瑞看起來就是個天真爛漫的孩子,把喜歡的玩具拿來跟麟兒分享,可他的母親和東宮是敵對的關系,這玩具就變得有點兒棘手了。

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把它放到庫房裏存著吧。”

柳煙鈺看不出個所以然,但也不想冒那個險,皇宮歷來是爾虞我詐的地方,真有個什麽萬一,她後悔都來不及。

胥康自傍晚走了之後,夜深了還未歸。

柳煙鈺遂有些擔心,吩咐凝兒:“你出去打聽打聽,殿下現在何處。”

今日休沐,若無緊急之事,應該回來了。

凝兒去了好久才回,回來後的表情有些凝重,“太子妃,聽聞中書侍郎洪文潮大人被人舉報貪墨銀兩,太子正在禦書房,應是與此事有關。曾總管守在外頭,只小聲囑咐奴婢回來稟報聲。”

事出緊急,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情況。

“洪文潮大人?”柳煙鈺聽著這個名字頗有些耳熟,“是不是那個讓殿下拿出證據證明自己隱疾康覆的洪大人?”

凝兒語氣肯定地回答:“是的,就是他。”

柳煙鈺略略放了心:“總歸太子殿下沒事就好。”

洪文潮貪不貪墨,不是她該掛心的事情。

她讓凝兒熄了燭火,安心地躺到榻上入睡。

胥康是連夜處理公務,人是安全的,她不需要擔心,安安穩穩睡覺就行。

許是下午太累了,她這一覺睡得特別沈,睜開眼的時候,屋內竟然亮起了燭火。

她睡前明明讓凝兒將燭火給熄了,這會兒怎麽亮著?

她半起身子,撩開帷幔,表情疑惑地看向窗外,難不成自己睡了一天一夜,這是第二天的晚上?

“醒了?”

胥康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。

柳煙鈺表情滯了下,問道:“殿下這是?”

“剛從禦書房回來,去洗了澡,沒想到吵醒你了。”

她看向他身上,果真是剛沐浴過,上身未著寸縷,健碩的胸膛,寬闊的肩膀,結實得如鋼樁鐵柱一般。腰部松垮垮地系著一條布巾。

連著幾天沒休息好,他臉上還是神采奕奕的樣子。

“現在什麽時辰了?”她軟聲問道。

“醜時,再有半個時辰就到寅時了。”

柳煙鈺:“還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,殿下還顧得上洗澡?”

不光洗澡,還大喇喇地跑到自己寢宮來洗,洗就洗吧,還點亮蠟燭。

他這安的是什麽心?

成心吵醒自己吧。

他眼神殷殷地看著她,就跟狼盯著羊一樣,慢慢說道:“睡,必是不能睡了,莫不如,做點兒旁的?”

柳煙鈺斜眼瞪他。

男人沒臉沒皮起來,真是天下無敵。

她扯開帷幔,一聳肩膀,順滑的裏衣滑落肩頭,她肩膀上醒目的印痕露出來,比之中午還多了幾處,她垂眸,小聲道:“殿下昨晚還說,不會讓臣妾疼的……”

她皮膚嬌嫩,他稍一用力,身上便會留下或輕或重的印痕,她試圖用這些印痕,打消他繼續折騰的念頭。

還有半個時辰便要起床,他不抓緊這僅有的時間休息,腦子全然想的凈是這些。

這簡直是要朝著昏君發展的節奏。

她得阻止他才是。

胥康看到了她身上的印痕,眸色暗了幾分,柔聲道:“是孤不好,弄疼你了。”

這還道上歉了。柳煙鈺面上一喜,看來自己的勸誡起了效果。

她往裏挪了挪身子,給他騰出休息的空間。

下一瞬,胥康卻是一板一眼地說道:“第一晚,是孤不懂,所以浪費了時間。第二晚,孤看不到你的表情,是以不太清楚。經過今天午時那次,孤,終於是懂了。”

不愧是聰慧過人的太子殿下,這種事情還帶總結經驗的。

柳煙鈺沒什麽表情地看著他,倒想聽聽他懂了些什麽。

胥康欺身上前,臉龐幾近挨著她的。

她長長的眼睫忽閃幾下,幾乎要蹭到他的臉頰。

他眼睛定定地看著她,似要看到她的心裏去。

他聲音很輕很輕,似蝴蝶的羽毛輕輕蹭磨她的心臟。

“孤看得清清楚楚的,”他聲音雖輕,卻是字字清晰,“太子妃的表情甚是愉悅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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